心肝第62节

如果周明湛真的是一条蛰伏在她身边的毒蛇,她做这些,可能也不能真正防备到什么。

周明湛心思缜密,她能阻止得了他一次,难道能阻止他千万次?只有千年做贼的,哪有千年防贼的。

“我先回家了。”

酒吧里的音乐吵得阮令仪脑袋疼。

“狗子,你变了。”

一听见阮令仪要回家,乔岁和立刻拉住了她的手,“你现在心里只有宋斯年那个男人,再没有你的姐妹了,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,你却连陪陪我都不愿意,你只想回去陪他!”

阮令仪哭笑不得――这声声的控诉,仿佛她是一个负心汉。

“你讲点道理。”

乔岁和每天吃喝玩乐,她还是要上班的。

何况她一个女海王,搞这一套真的合适吗?

“我不讲道理。”

乔岁和表情倔强,“那男人都要被你宠坏了,你每天上班这么辛苦,他都不给你放松的时间,不像我,我只会心疼你!”

宋斯年是跟着谢嘉言和周与淮过来的。

他们之前在铂澜庄园,已经喝了些酒,但周与淮觉得不过瘾,于是又来了“失眠”。

只是他们没想到,刚刚踏入这里,就听见了卡座上,乔岁和震天响的绿茶语录。

“真巧啊。”

周与淮看了看他们那一卡座的小鲜肉,总觉得情形有些似曾相识。

好像很久前的一天,他也是在“失眠”看见了阮令仪被一群小鲜肉围坐着。后来,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?

“是挺巧。”

谢嘉言掏出手机,对着不远处拍了一张,发给谢嘉述,然后摆出了看好戏的姿势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周与淮觉得宋斯年站着的地方好像格外黑一些,还格外冷一些。

不过他也没在意,他现在有一肚子话想要吐槽。

周与淮用手肘捅了捅宋斯年,大胆开麦:“之前我还以为那阮医生真的对你情根深种,但她上次去给周隽过生日,现在又在酒吧里狂欢,看起来你在她心里也不过如此。以后倒是可以放心了――”

他边说着边回头看宋斯年,结果一转头,发现宋斯年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。

“诶,斯年人呢?”

他朋友这么大一个人呢?

谢嘉言无语地指了指前面。

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宋斯年,此刻正朝着他们刚刚的话题中心走去。

他的脚步很快,转眼间已经到了阮令仪面前。

然后周与淮眼睁睁地看着宋斯年抓住了阮令仪的手腕。

“什么、什么情况?”

周与淮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。

上一秒他还觉得好友可以摆脱曾经没脸没皮跟着他的追求者了,下一秒他仿佛觉得世界要颠倒。

“你还不明白?”

谢嘉言无语,“阮令仪就是程家小姐,宋斯年太太。”

周与淮满脑子都是“程家小姐为什么不姓程”、“假的吧,是宋斯年两口子耍着我玩,还是谢嘉述耍着我玩”,等他回过神的时候,宋斯年已经带着阮令仪到了墙边。

阮令仪背靠着墙,宋斯年一手撑在她的耳侧,正垂着眼看她,深色不明。

宋斯年显然是不开心的,他的唇角抿得很紧,可是他开口的时候,语气却还是不自觉地放软了下来。

“宋太太。”

他像是有些无奈,“这是第二次了。”

众目睽睽之下,宋斯年低头,亲了亲阮令仪的脸颊:“从前还会说只爱我一个,怎么,现在得手了,就不珍惜了?”

作者有话说:

阮:这破酒吧我这辈子不会再来第三次!

第50章宝贝

四周的音乐依旧震耳欲聋,但周与淮此刻仿佛被抽空了脑干。

他认识二十来年的好朋友,为什么和谢嘉述那个无良前女友一样,开始茶言茶语了!

他是不是被魂穿了,救命。

谢嘉言看他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,捂住了他的眼睛,将人拖走。

另一头,阮令仪也怀疑宋斯年被人魂穿了。

从前哪怕他吃醋,也不过是关起门来和她“说道理”,可是今天,竟然在公众场所就发作了……

现在,宋斯年就站在她面前,低着头看她,仿佛在等一个答案。

附近还有人在走动,陆陆续续将目光投射到他们身上,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。

阮令仪尝试着推了推宋斯年,可是眼前人纹丝不动。

“宋太太。”

他好像叹了口气,“之前不是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吗?怎么今天连说句好话哄哄我都不愿意?”

“哪里不愿意。”

阮令仪还从没有在人这样多的场合公开亲热过。

但宋斯年这架势,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。

她难得觉得脸颊有些热,却还是拽着男人的领带,将他往下拉了点。

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。

靠近的那一瞬间,阮令仪闻到了他身上混着酒精味道的雪松木香。

所以现在,他们家宋先生这么粘人,是因为喝了酒?

“我可没有得到手就不珍惜你。”

阮令仪做了会儿心理建设,才继续说道:“你永远是我的……小宝贝。”

从前这样的话,她的确是张口就来,但那还不是因为过口不过心吗?现在,他们到底是和从前不一样了。

宋斯年大概是没有想过,她会用“小宝贝”这个词,动作凝滞了片刻。随后,他弯下腰,将额头靠在了阮令仪的肩膀上。

“宋太太。”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几分笑意,“那我们可说好了。”

说好什么?

说好他永远是她的小宝贝?
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
阮令仪握住了他的手,纤细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,顺势还挠了挠他的手心。

“回家吗?”

“岁和……”阮令仪回头去找乔岁和,结果正好看见了气势汹汹从门口进来的谢嘉述。

好的,看来她的好姐妹也有人接。

至于接的过程是怎么个鸡飞狗跳法,她自身难保,也实在是无力改变。

阮令仪上了一天的班,晚上又来了这么一出,整个人都有些困。回去的路上,她掩着嘴打了个呵欠,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。

“我有一点想不明白,为什么去失眠,总能遇见你们?”

宋斯年他们这一群人,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去网红酒吧的人啊?

“怎么,宋太太不想在酒吧里遇见我?”

谁想在外面和闺蜜喝酒的时候遇见老公啊?

但她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。

“怎么会,我就是随便问问。绘丰的员工很喜欢去失眠,宋先生作为老板,最好还是离员工生活远一点。”

“离员工生活远一点?”

宋斯年长腿交叠,左手支着下巴,偏头看她:“宋太太作为绘丰的员工,也希望我离你的生活远一点吗?”

这架势,看来今晚是得不到答案了。

虽然今晚那些人都是乔岁和叫的,她甚至都没有和他们说话,但阮令仪还是觉得有些莫名的心虚。

谁让她有前科。

“在成为绘丰的员工之前,我先是宋太太啊。宋总要离员工生活远一点,但宋先生要离宋太太的生活近一点。”

说完,她像是刚交了卷的学生,在等老师批阅。

不过宋斯年也没说他对她的答案是满意还是不满意,只是拉着她,让她躺到了自己腿上。然后伸手,替她挡住了眼前的光线。

“睡吧,到家还要一会儿。”

阮令仪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。

良久之后,她在朦胧中听见宋斯年说:“大概是因为,那酒吧是嘉述开的吧。”

哦,那这一波纯属乔岁和作大死。

到家的时候,阮令仪已经睡了过去。

宋斯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,一时间有些不忍心叫醒她。

张嫂早听见了这边的动静,过来给宋斯年开车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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